王姓媳,颈上瘰数个,两腋生恶核三个,大腿患一毒,不作痛痒,百余日后日渐发大 ,形大如斗,按之如石,皮现青筋,常作抽痛。经治数人皆称曰瘤。余曰∶瘤乃软者,世无 石硬之瘤耳。此是石疽,阴症也。问可治否?签曰∶初起时皆可消。日久发大,上现筋纹, 虽按之如石,然其根下已成脓矣。如偶作一抽之痛,乃是脓脓之证也。上现青筋者,其内已 作黄浆可治。如上现小块,高低如石岩者不治,三百日后主发大痛,不溃而死。如现红筋者 ,其内已通血海不治。倘生斑点,即自溃之证,溃即放血,三日内毙。今患所现青筋,医其 至软为半功,溃后脓变浓浓可冀收功也。外以活商陆捣涂,内服阳和汤,十日则止一抽之痛 ,十三剂里外作痒,十六剂顶软,十八剂通患软,其颈项之块,两腋之恶核,尽行消散, 一无形迹,止剩石疽,立起内脓袋下。令服参一钱,因在筋络之处,先以银针刺穿,后以刀 阔其口,以纸钉塞入孔内,次日两次流水斗许,大剂滋补托时,删去人参,倍增黄,连进 十剂,相安已极。适有伊芳戚亦行外科道者,令其、草换炙服,不三日,四围发肿,内作疼 痛,复延余治。余令以照前方服,又服二十余剂,外以阳和膏随其根盘贴满,独留患孔,加 以布捆绑。人问∶因何用膏贴,又加捆绑。签曰∶凡属阴疽,外皮活、内膜生,故开刀伤膜 ,膜烂则死,所出之脓在皮里膜外,仅似弄,又不能生肌药放入,故内服温补滋阴活血之剂 ,外贴活血温暖膏药,加之以捆使其皮膜相连,易于脓尽,且又易于连接生肌。果绑后数日 ,内脓浓浓,加参服两月收功。 阊门龚姓,腰生一疽,根盘宽二尺余,前接腹,后接背,不红不肿,不痛不软,按之如 木。初延余治,以肉桂、炮姜书于方首,后另延三四名家众视余方皆曰∶酷暑安可用此热药 !大以为非,议用攻托清凉之剂,连治五六日,病者神昏胃败。复延余治∶患仍不痛,色如 隔夜猪肝,言语不清,饮食不进。余曰∶能过今晚再议。是夜即死。不久,伊芳戚亦患此症, 延余治以阳和汤,服下次日觉松,再服疽消小半,才以犀黄丸与阳和汤,逐日早晚轮服,服 至第五日全愈。后有背疽相同者,亦照治而愈。 木渎镇谭姓妇,背生一疽如碗,初起色白、后转红痛甚、时正三伏,余以阳和汤服。旁 人云∶此暑天何用麻黄发表及姜、桂热药?余曰∶此阴症也。彼云∶色既转红,阴已变阳。 余曰∶无防。服后淡一时痛止,接服四剂不痛而破,五日收功。 宜兴徐姓子,年岁半,太阳一毒,背上、心脐对处二毒,颈后对口一毒,腰、腹二毒, 两腿五毒,皆皮色不变。其大腿二毒,已经别医开刀割破。延余往治,因孩小不能服药,用 小金丹日服二次,第五日消去九毒。又以小金丹日服一次,并添一乳母,十日后所破二孔皆 红润,以保元汤加肉桂三分,煎一杯,另水煎参六分兑服,服至半月后,将、草炙过用之 ,一月收功。 兴邑路姓子,年七岁,顶门上寸许大连生三疽,溃烂久不收口,孔如棋子大,浅而无脓 ,干而色灰,人倦无神,饮食少进,因服凉药过多所致。延余往治。余曰∶色似香灰,气血 两尽,干枯无脓,精神已绝,何能治之?次日而夭。 山塘姚姓妇,年二十九,小产月余,左肩搭手处先发一毒,周遭尺五,半月后背脊添生 一毒,自上至下长一尺三寸,皆色白低陷。十日后始请余治,势甚危险,连服阳和汤三剂, 人能起坐,五剂自能大小便,十二剂以后,发者全消,先发之搭手,四围皆消,止其顶脓足 不痛而穿,四日收功。复言背上如负一板,舒转不快,以小金丹十丸,日服二丸全愈。 一人身患杨梅疮,又患鱼口。余思鱼口乃阳虚之证,药宜温补,杨梅系火毒之证,药宜 凉解,二症相反,必两相宜之药,非犀黄丸不可,令其每日空心时酒送三钱,十服二症全愈 。后一人患亦相同,因毒重,二十服收功。 程姓母,年七十,膝下患一流注阴疽,溃烂数月,患下及旁接连又起硬种二块,延一医 以新发之毒,认为旧患旁肿,不识流注,竟以消毒之剂与服,以致新发者被托发痛,始延余 治,余以阳和汤服三剂,新发二毒皆消。接服小金丹十丸,后进滋阴温补,以杏仁散敷半月 ,脓浓,服保元汤加肉桂十余剂而愈。 一妇颈生痰核三处,年久生管。余以拔管药插入,日换一次,半月已愈两处,有一处管 已医浅,不意根据夫远归,两日管深如旧。余曰∶此刻治定无功效,俟根据夫出外半月方可收功 。数日后妇回母家,延余往治而愈。 洞庭秦卜年,颈上及两腋生恶核十二处,破烂三载不愈。余以阳和汤、犀黄丸轮服,半 月十已愈八,喜甚带药而回,路遇凉粉买食,归家又食冷水过面,次日大小便闭,第五日死 。此其自不惜命,故记以为病者之戒。 枫镇闵性,年十七,患瘰烂成一片,延烂耳、腋及腰,如手掌大者数处,瘦弱异常。 初以洞天救苦丹服之,毒水大流,十日后以阳和汤、醒消丸每日早晚各服一次,十日颈项即 能舒转,饮食日增。外贴阳和膏,内服大枣丸,始终用荆芥汤洗,以山莲散敷,九十日收功 。因未服子龙、小金二丸,毒根未除,后腋复生恶核,仍以子龙丸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