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仁承气汤证曰∶热结膀胱,其人如狂,其虽血自下,下者愈。此似无医治所预也,岂 非自愈之证乎?虽然,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者,虽其血自下,亦有少腹急结证也。若或有前 证,而血不自下,少腹急结者。亦宜与此方攻之。犹产后血不自下,瘀热上冲,少腹急结者。 夫急结者,必满痛,是桃仁五十枚所主也。故云∶服汤已,其血必自下,大便微利则愈,然 则桃仁治少腹急结满痛明矣。后世医者,未见其血自下,而但见少腹急结,以为热结膀胱, 岂不想像之治乎?余故曰∶热结膀胱四字,后人妄添可知焉。下者愈,《脉经》作下之则愈 为是。 大黄牡丹皮汤,后世以为治肠痈之方,虽然,此方岂唯治肠痈矣乎?凡治诸疡脓未成者。 苟脓已成者,非此方之所治也。至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其脉迟紧者,则此 方之所治也。如彼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证,此为肠痈表证也,是非此方之所治也。若有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其脉迟紧证,则不问其肠痈也否,又不问其瘀血也否, 宜与此方。何以不问其肠痈也否,又不问其瘀血也否,而与此方乎?曰∶观少腹肿痞,按之 即痛如淋、小便自调证,而后宜与此方,况于其脉迟紧者乎?故方证相对,则血必自下。若 其脉洪数,则脓已成,非此方之所宜也。是所谓观其脉证也。虽然,不随其脉迟紧,而今随 其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证,是所谓随证治之也。然则少腹肿痞者,是桃仁所 主明矣。 苇茎汤证,不具。但谓咳有微热、烦满、胸中甲错,是为肺痈,是外证也。以此四证, 名肺痈者,非疾医之义,今不取焉。虽然,因胸中甲错证,则知瘀血内结矣。因咳有微热烦 满证,则知瘀血欲成脓矣,不可不以此方吐之。况又云再服当吐如脓,则知胸中瘀血,遂化 成脓矣。是所以有咳,有微热,烦满证也。夫苇茎、蓬术、苡仁、桃仁、瓜瓣,皆有化血成 脓之功也。今虽曰当吐如脓,亦吐者皆脓也,瘀血所化也。由此观之,则桃仁虽曰治少腹瘀 血,亦变用则有治胸腹瘀血结痛之功,是所以方有桃仁五十枚也。下瘀血汤方,治脐下毒痛, 及妇人经水不利毒痛者。故后人此为腹中有干血着脐下,夫不问干血也否,苟有脐下毒痛证, 则宜与此方。虽然,服之新血下如豚肝,或经水利者,腹中脐下所着干血,共下明矣,唯新 字可疑。由此观之,则下瘀血汤之名,盖后人所命焉。余以为此方,本是丸方,疑古有小 虫丸之名。方铭不传,故后人名曰下瘀血之汤,但以蜜和为丸,以酒煎之,似非汤法,下条 有大虫丸,可并考。又按法曰∶产妇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者,此为腹中有 干血着脐下。夫腹痛烦满不得卧,岂唯产后有之乎?产后最多此证也,治以枳实芍药散者, 是法也。以法治之而不愈者,诊之腹中有毒,而痛着于脐下,此为腹中有干血着脐下矣。故 今转其方,用下瘀血汤下之。曰∶未见其血自下,而用此方者,何也?曰∶今用芍药治腹痛, 用枳实治烦满不得卧,而不愈者,盖产时已见瘀血续自下。今瘀血不续自下,是必干血着脐 下,使瘀血不自下。是以腹痛烦满,不得卧也,不可不以此方下之。故服汤后,新血又下如 豚肝,谓之方证相对也。若不见血自下,而但用此方,治脐下毒痛者,不想像臆度之治而何 也?若有瘀血,则当有脐下甲错及结痛证。以此二法,候内有瘀血,故今用桃仁三十枚。此 为治瘀血毒痛,所以用虫破之,用大黄下之也。《类聚方》产后二字,加曲截者,盖此方 不但治妇人产后腹痛矣。虽男子亦有瘀血自下,脐下毒痛证,则宜服此方。服汤已,瘀血又 自下者愈。《方极》但云脐下毒痛,是不问瘀血也否,与此方之谓也。由是观之,谓之干血 着脐下,亦属想象臆度,不可从焉。大虫丸证者,后世所谓劳瘵也。故《金匮要略》有 五劳、七伤、虚极、及缓中补虚之说,岂仲景之言哉?是盖后人妄添,或注文误入,不俟余 辨。但至羸瘦腹满、不能饮食、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目黯黑证,则此方所宜也。按∶此 方盖古来相传之方,而仲景取以治伤寒瘥后有此证者,此人本有久瘀血,今患伤寒,故瘥后 又见此证,故用四虫,及桃仁、干漆、地黄、大黄以破血行瘀。况有桃仁一升乎?夫干血者 ,久瘀血也。苟有久瘀血,则必有肌肤甲错、腹满证也,可以见矣。 桂枝茯苓丸证,不悉具。虽然,此方本五味等分,则一药各治一证,故宜以一药之功, 而分治一证矣。按此方,盖治瘀血上冲、腹中毒痛、心下悸、及妇人胎动血自下、或经水有 变者。故法曰∶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是也。由此观之,则桃仁非主少腹有毒,瘀血自 下与不下乎?余故曰∶桃仁之功,大抵与牡丹皮相似矣!盖以治腹中及脐下毒痛故也。《金 匮要略》此方之条,古今诸家注解,不得其义。余尝作此解,今不赘于此。 东洞翁尝立诊察瘀血三法,其说尽矣。仲景又别有诊察瘀血外证之法,曰其身甲错、曰 胸中甲错(胸中盖心胸上也)、曰肌肤甲错。此三法,宜以甲错而诊察瘀血也。二方皆有桃 仁,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