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丑岁。予随王府承应至瓜忽都地面住冬。有博兔赤马刺。约年三旬有余。因猎得兔。以火炙 食之。各人皆食一枚。惟马刺独食一枚半。抵暮至营。极困倦渴。饮乳斗余。是夜腹胀如鼓。 疼痛闷乱。卧而欲起。起而复卧。欲吐不吐。欲泻不泻。手足无所措。举家惊慌。请予治之。具说饮 食之由。诊其脉。气口大一倍于人迎。乃应食伤太阴经之候也。右手关脉又且有力。盖烧肉干燥。因而多食则致渴饮。 干肉得乳之湿。是以滂满于肠胃。肠胃乃伤、非峻急之剂则不能去。遂以备急丸五粒。觉腹中转失气。欲利不 利。复投备急丸五粒。又与无忧散五钱。须臾大吐。又利十余行。皆物与清水相合而下。约二斗余 。腹中空快。渐渐气调。至平旦。以薄粥饮少少与之。三日后。再以参术之药调其中气。七日而愈 。或曰。用峻急之药。汝家平日所戒。今反用之何也。予对曰。理有当然。不得不然。内经曰。水 谷入口。则胃实而肠虚。食下则肠实而胃虚。更虚更实。此肠胃传化之理也。今饮食过节。肠胃俱 实。胃气不能腐熟。脾气不能运化。三焦之气不能升降。故成伤也。大抵内伤之理。伤之微者。但 减食一二日。所伤之物自得消化。此良法也。若伤之稍重者。以药。内消之。伤之大重者。以药除下 之。痹论有云、阴气者静则神藏。躁则消亡。饮食自倍。肠胃乃伤。今因饮食太过。使阴气躁乱。 神不能藏。死在旦夕矣。孟子云。若药不瞑眩。厥疾弗瘳。峻急之剂。何不可用之有。或者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