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之有丹溪,犹吾儒之有朱子,朱子盖惟深于其道,而有□□□真独得之妙,则凡立言成□,足以继住开来,师 法百世,莫之或违□丹溪之□□□□□为医□□□南者多矣。成化间又有《心法》之刻,弘治间又有《医要》之刻。此 外,又有《心要》一书,则所家藏而未出者,近岁虽已刊行,而鲁鱼亥豕,讹舛特甚。吾侄子正潜心斯道之久,而常寤 寐于丹溪之心,故于是书尤注意焉。又诚不忍坐视其谬,以误天下也,遂加手校而重刻之,俾同于人以共跻斯民于 仁寿之域,虽极劳费所不辞焉,可尚也已。吾因错伍三书而互观之,《心法》言心而不曰要,《医要》言要而不曰心, 此则曰心又曰要焉。盖虽一家之言,互相出入,而此书之视二书,则尤精且备焉。盖实溪精神心术之微,凿凿乎流出肺 腑者矣,此《心要》之所由名也。后世求丹溪之心者,舍是书何以哉?虽然,尚有说焉。轮扁曰∶不疾不徐,得之 于手而应之于心,臣不能授之于子,臣之子亦不能授之于臣,正谓上达,必由心造,非可以言传也。书之所存,特妙用 之迹尔,认以为心则误矣。求丹溪之心者,在吾心有丹溪之心,而后可以妙丹溪之用,极深研几,察微知着,虚明朗 彻,触处洞然,此丹溪之心,妙用之所从出者,亦必由学而后至也。人必研精覃思,学焉以至乎其地,则丹溪之心, 不难一旦在我矣。使不求心其心,而徒求其迹,吾恐是书不免仍糟粕尔。吾故为读是书者,又致丁宁如此云。
    嘉靖癸卯岁十一月朔旦江阴林下茧翁高宾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