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载许允宗初仕陈。为新蔡王外兵参军。时柳太后感风不能言。脉沉而口噤。允宗曰 口不下药。宜以汤气蒸之。令药入腠理。周时可瘥。遂造黄防风汤。煮数十斛。置床下 气如烟雾。熏蒸之而得语。遂超拜义兴太守。 震按书称允宗医术若神。曾曰医者意也。在人思虑。即此条思虑巧矣。然仅可治真中风 内经所谓其有邪者渍形以为汗也。邪从汗解故得语。若概试诸不能言者决无效。又按罗谦 甫治史太尉。冬月坐火炉左侧。觉面热。左颊微汗。旋出外。因左颊疏缓。被风寒客之。右 颊急。口于右。脉浮紧。按之洪缓。罗用升麻汤加桂枝、白芷、艽、防。兼灸地仓颊 车穴。此治风中阳明经之表证也。赵僧判半身不遂。语言不出。神昏面红。耳聋鼻塞。六脉 弦数。罗谓中藏者多滞九窍。中府者多着四肢。今脏腑俱受邪。先用三化汤行之。通其壅滞 使清气上升。充实四肢。次与至宝丹。安心养神。通利九窍。五日。音声出。语言稍利。 惟行步艰难。又刺十二经之井穴以接经络。随四时脉症加减用药。百日方愈。此治中腑兼中 脏之里证也。皆风邪实证也。张安抚半身不遂。语言謇涩。自汗恶风。痰嗽不寐。罗谓风寒 伤形。忧恐忿怒伤气。经云。形乐志苦。病生于脉。神先病也。邪风加之。动无常处。治病 必求其本。邪气乃服。用加减冲和汤。汗加黄。嗽加五味。其昼夜不睡。因心事烦冗。心 火上乘阳分。卫气不得入于阴。用朱砂安神丸。遂得寐。诸证渐减。惟右肩臂痛。经云。虚 与实邻。决而通之。又云。下陷者灸之。为阳气下陷入阴中。故肩膊痛不能动。宜以火导之 补之。乃于右肩臂上肩井穴。先针后灸。隔一月。再灸肩井。次于尺泽穴。各灸二十八壮。 引气下行。与正气相接。遂能运动。仲夏用清肺饮子。秋分用益气调营汤。全愈。此治中经 兼中腑。本虚标实之症也。许允宗所治亦系本虚标实者。但病起于暴。故用蒸法。亦如通关 散之取嚏。稀涎散之探痰也。 丹溪治浦江郑君。年近六旬。奉养膏粱。仲夏久患滞下。又犯房劳。一夕如厕。忽然昏 仆。撒手。遗尿。目上视。汗大出。喉如拽锯。呼吸甚微。其脉大而无伦次部位。可畏之甚 此阴虚而阳暴绝也。急令煎人参膏。且与灸气海穴。艾壮如小指。至十八壮。右手能动。 又三壮。唇微动。参膏成。与一盏。至半夜后。尽三盏。眼能动。尽二斤。方能言而索粥。 尽五斤而利止。十数斤全安。 震按此种病。今常有之。医所用参不过一二钱。至一二两而止。亦并不知有灸法。无效 则诿之天命。岂能于数日间用参膏至十余斤者乎。然参膏至十余斤。办之亦难矣。惟能办者 不可不知有此法。 赵以德云。余尝治陈学士敬初。因醮事跪拜间。就倒仆。汗如雨。诊之脉大而空虚。年 当五十。新娶少妇。今又从跪拜之劳役。故阳气暴散。正若丹溪治郑义士之病同。急煎独参 浓汤。连饮半日。汗止。神气稍定。手足俱纵。喑而无声。遂于独参汤中加竹沥。开上涌之 痰。次早悲哭。一日不已。以言慰之。遂笑。复笑五七日。无已时。此哭笑者。为阴虚而劳 火动其精神魂魄之藏。气相并故耳。正内经所谓五精相并者。心火并于肺则喜。肺火并于 肝则悲是也。加连柏之属泻其火。更增荆沥开其闭。八日笑止手动。一月能步矣。 震按此条与前条大同小异。而所以治其小异处。立言用药。绰有精义。可见古人善能模 仿成法又不蹈袭成法也。 以上所选实症虚症。分途异治。误用则死。李士材所谓治中风者。必须分别闭与脱。二 症明白。此下手第一要着。 丹溪治一妇人。年六十余。手足左瘫。不言而健。有痰。以麻黄。羌活、荆、防、南星 全蝎、乳香、没药、木通、茯苓、桔、朴、甘草、红花为末。酒下。未效。时春。脉伏而 微。又以淡盐汤入韭汁。每早一碗吐之。至五日。仍以茯苓、白术、陈皮、甘草、浓朴、菖 蒲。日进二服。又以川芎、豆豉、山栀、瓜蒂、韭汁、盐汤。吐甚快。后以四君子汤服之。 另以川归、酒芩、红花、木通、浓朴、粘子、苍术、南星、牛膝、茯苓为末。酒糊丸服。十 日后。微汗。手足微动而言。 震按前条脱症。脉大无伦。此条闭症。脉伏而微。非有确见。敢用此两路重药乎。须知 症与脉宜合参。如此条左瘫不言矣。而健又有痰。其得间在此。与浦江洪宅妇病疟无脉条相似。 又按丹溪治肥人中风。口。手足麻废。左右俱作痰治。以蒌、贝、南星、橘、夏、二 术、芩、连、柏、荆、防、羌活、桂枝、威灵仙、甘草、花粉等。好吃面。加附子煎。入竹 沥、姜汁。更加少酒行经。此大法也。故治中风二十六案。用此加减者甚多。其余以四君、 六君。或合四物。或再加连、柏、、防、天麻、僵蚕、竹沥等。或合风药。更有加全蝎、 地龙者。又有用小续命汤、搜风汤、羌活愈风汤、乌药顺气散、苏合香丸者。皆不载脉象若 何。何以效法。故不并录。 虞恒德治一妇年五十七。身肥白。春初得中风。暴仆不知人事。身僵直。口噤不语。喉 如拽锯。水饮不能入。六脉浮大弦滑。右甚于左。以藜芦末一钱。加麝香少许。灌入鼻窍。 吐痰升许。始知人事。身体略能举动。急煎小续命汤倍麻黄。连进二服。覆以衣被。得汗渐 苏醒。能转侧。但右手足不遂。语言謇涩。复以二陈汤加芎、归、芍药、羌、防等。合竹沥 姜汁。日进二三服。若三四日大便不利。则不能言语。即以东垣导滞丸。或润肠丸微利之 则言语复正。如此调理。至六十余。得他病而卒。 震按此条与上丹溪案。俱以实邪治而效。可见辨证宜真。不得专守景岳非风之论。先有 成见在胸也。如薛立斋善于用补。而治艾郭武牙关紧。不能言。左体瘫。口眼牵动。神昏欲 绝。六脉沉细而涩。谓此中寒湿。非中风也。亦用吐痰药及至宝丹。继以五积散加木香、南 星、附子而人苏。后大便洞利痰积而全愈。临斯证者。治虚寒。治风痰。固宜对勘。 薛立斋治一人。年六十余。素善饮酒。两臂作痛。服祛风治痿之药。更加麻木发热。体 软痰涌。腿膝拘痛。口噤语涩。头目晕重。口角流涎。身如虫行。痒起白屑。立斋曰。臂麻 体软。脾无用也。痰涎自出。脾不能摄也。口斜语涩。脾气伤也。头目晕重。脾气不能升也 痒起白屑。脾气不能荣也。遂用补中益气汤加神曲、半夏、茯苓。三十余剂。诸症悉退。 又用参术膏而愈。 一妇人怀抱郁结。筋挛骨痛。喉间似有一核。服乌药顺气散等药。口眼斜。臂难伸举 痰涎愈甚。内热晡热。食少体倦。立斋云。郁火伤脾。血燥生风所致。用加味归脾汤。二 十余剂。形体渐健。饮食渐加。又服加味逍遥散十余剂。痰热少退。喉核少利。更用升阳益 胃汤数剂。诸证渐愈。但臂不能伸。此肝经血少。用地黄丸而愈。 秀才刘允功。形体魁伟。不慎酒色。因劳怒头晕仆地。痰涎上涌。手足麻痹。口干引饮 六脉洪数而虚。薛以为肾经亏损。不能纳气归源而头晕。不能摄水归源而为痰。阳气虚 热而麻痹。虚火上炎而作渴。用补中益气合六味丸。治之而愈。其后或劳役。或入房。其病 即作。用前药随愈。 宪幕顾斐斋左半身并手不遂。汗出神昏。痰涎上涌。王竹西用参大补之剂。汗止而神 思渐清。颇能步履。后不守禁。左腿自膝至足肿胀甚大。重坠如石。痛不能忍。其痰甚多。 肝脾肾脉洪大而数。重按则软涩。立斋朝用补中益气汤加黄柏、知母、麦冬、五味。煎送地 黄丸。晚用地黄丸料加知、柏。数剂诸证悉退。但自弛禁。不能全愈耳。 震按此四案。理精法密。学人所当熟玩。 车驾王用之。卒中昏愦。口眼斜。痰气上涌。咽喉有声。六脉沉伏。此真气虚而风邪 所乘。以三生饮一两。加人参一两。煎服即苏。立斋曰。若遗尿撒手。口开鼾睡为不治。 用前药亦有得生者。夫前饮乃行经络治寒痰之药。有斩关夺旗之功。每服必用人参两许。驾 驭其邪而补助真气。否则不惟无益。适足以取败矣。 震按此治中寒寒痰壅塞气道之药。肥人脉沉伏。无火象者。可用之。若脉微细者。必加 人参。实非中风药也。折肱漫录云。三生饮施于中风之寒症。妙矣。或有虚火冲逆。热痰壅 塞。以致昏愦颠仆者。状类中风。恐乌附非所宜服。立斋治王进士失于调养。忽然昏愦。谓 是元气虚。火妄发。挟痰而作。急灌童便。神思渐爽。更用参、各五钱。芎、归各三钱。元 参、柴胡、山栀、炙草各一钱。服之少定。察其形倦甚。又以十全大补汤加麦冬、五味治之 而安。予从弟履中。年方强壮。以劳心忧郁而得斯证。痰升遗溺。眼斜视。超时不醒。竟类 中风。亦灌以童便而苏。此等证候。皆火挟痰而作。断非三生饮所可治者。并姜汤亦不相宜 也。同一卒然昏愦。而所因不同。须细审之。 太平广记载唐梁新。见一朝士。诊之曰。风疾已深。请速归去。其朝士复见州高医赵 鄂。诊之。言疾危。与梁说同。惟云只有一法。请吃消梨。不限多少。咀啮不及。绞汁而饮 到家旬日。根据法治之而愈。此亦降火消痰之验也。 孙东宿治程晓山。年四十。诞辰庆贺。宴乐月余。忽谓孙曰。近觉两手小指及无名指。 掉硬不舒。亦不为用。口角一边常牵扯引动。幸为诊之。六脉皆滑大而数。浮而不敛。其 体肥。其面色苍紫。乃曰。据脉滑大为痰。数为热。浮为风。盖湿生痰。痰生热。热生风也 君善饮。故多湿。近又荒于色。故真阴竭而脉浮。此手指不舒。口角牵扯。中风之兆也。 所喜面色苍紫。其神藏。虽病犹可治。切宜戒酒色以自保爱。立方用二陈汤加滑石为君。芩 连为臣。健脾消痰。撤湿使从小便出。加胆星、天麻以定其风。将竹沥、姜汁三拌三晒。仍 以竹沥糊丸。取竹沥引诸药入经络化痰。外又以天麻丸滋补其筋骨。标本两治。服二料。几 半年。不惟病痊。且至十年无恙。迨五十岁。贺寿如旧。召妓宴乐亦如旧。甘酒嗜饮。荒淫 而忘其旧之致疾也。手指掉硬。口角牵引尤甚。月余中风。右体瘫痪矣。再邀孙诊之。脉皆 洪大不敛。汗多不收。呼吸迫促。孙曰。此下虚上竭之候。盖肾虚不能纳气归元。故汗出如 油。喘而不休。虽和缓无能为矣。阅二十日而卒。 震按医书谓凡人大指次指麻木不仁者。三年内须防中风。当远房帏。绝嗜欲。戒酒戒浓 味。以杜其患。观此案可为养生者之金鉴矣。 东宿曰。潘见所年四十七。微觉阳痿。其脉上盛下虚。上盛为痰与火。下虚为精元弱。 宜戒色慎怒。恐痰生热而热生风。将有中风之患。次年中秋。连宵酒色。渠于色后。惯用鹿 角胶三钱。人参一钱。酒送下。至是加倍服之。十七日。左手陡然颤动。重不能举。十八日 左边半体手足皆不用矣。予始观面色赤。口微向右。唇麻。左瘫。诊之左弦大。右滑大 先用乌药顺气散一帖。服后昏睡半日。醒觉面更加赤。亦稍加。知痰盛使然。即以二陈 汤加全蝎、僵蚕。天麻。黄芩、石菖蒲、红花、秦艽。煎冲竹沥、姜汁。一日两进。晚更与 活络丹。服至第六日。手指稍能运动。足可根据棹而立。予喜曰。机动矣。改用归芍六君子汤 加红花、钩藤、天麻、竹沥、姜汁。服二十帖。行可二十步矣。手指先麻木不知痛痒。至是 能执物。继用天麻丸、五子全鹿丸调理。幸其断酒绝欲。百日全愈。此证予历治历效者。良 由先为疏通经络。活血调气。然后以补剂收功。惟经络疏通。宿痰磨去。补之必效。此治类 中风之法也。 震按此条先散后补。亦缘病初无卒仆昏愦之症。且脉滑大。故可从容施治耳。若云必先 疏通经络。磨去宿痰。然后补之得效。又属呆板方法矣。 杨季衡禀丰躯伟。年近七旬。得半身不遂证二年矣。病发左半。口往右。昏厥遗溺。 云间施笠泽以参附疗之。稍安。喻嘉言曰。其脉软滑中时带劲疾。是痰与风杂合之症。又内 热与外寒杂合之症。房帏不节。精气内虚。膏粱蕴热。久蒸脾湿为痰。痰阻窍隧。而卫气不 周。外风易入。是以杂合而成是症。及今大理右半脾胃之气。以运出左半之热痰虚风。此其 间有微细曲折。非只温补一端所能尽也。或曰。痰热先宜中右。何以反中左。既已中左。何 以反治右耶。喻曰。此正病机之最要者。向为丹溪等说病在左血多。病在右气多。教人如此 认症。不知内经但言左右者。阴阳之道路。夫左右既为阴阳往还之道路。何尝可偏执哉。 左半虽血为主。非气以统之则不流。右半虽气为主。非血以丽之则易散。故病在一偏者。治 宜从阴引阳。从阳引阴。从左引右。从右引左。譬之树木有偏枯者。将溉其枯者乎。抑溉其 未枯者。使荣茂而因以条畅其枯者乎。此证之脉。软为虚。滑为痰。劲疾为风。病因杂合。 必须用杂合之药。而随时令以尽无穷之变。参、术是主药。冬月佐干姜、附子。以暂撤外寒 而内热反得宣泄。春夏秋则佐以羚羊角、柴胡、知母、石膏。使内蕴之热不与时令之热相蒸 灼。再刺手足四末以泄荣血而通气。恐热痰虚风。久而成疠也。 震按偏枯昔人多谓左属血虚。右属气虚。自得嘉言之论。其理始明。而随时换药。及刺 四末。尤见巧妙。因思幼读内经。至九宫八风篇曰。风从太乙所居之乡来。为实风。主生长 万物。从其冲后来。为虚风。伤人者也。圣人避虚风如避矢石。岂非确指外风乎。又云。其 有三虚而偏中于邪风。则为击扑偏枯。击仆者如人被击而仆。即今之卒倒者是。击仆以偏枯 连举。则猝倒而不偏枯者非中风矣。但所谓三虚者。乘年之衰。逢月之空。失时之和。是运 气时令之虚。而非人身之虚也。何以中风皆作人虚治乎。及读生气通天论。曰。风者百病之 始也。清静则肉腠闭拒。虽有大风苛毒。弗之能害。又云。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 人。又曰。虚邪之风。与其身形。两虚相得。乃客其形。是确指虚人而后中于虚风也。然犹 因虚受风。故灵枢又有真气去。邪气独留。发为偏枯之说。偏枯难疗。二语尽之。再读通评 虚实论。曰。凡治消瘅仆击。偏枯痿厥。气满发逆。肥贵人则膏粱之疾也。此条暗包痰饮湿 热阴虚阳虚诸候。并未尝偏中于邪风矣。盖肥贵人自然慎避邪风。而膏粱之变。风从内生。 刘李朱三家从此悟入。大凡治病必求于本。击仆偏枯。以虚为本也。 刘宗浓玉机微义曰。予尝居凉州。即汉之武威郡也。其地高阜。四时多风少雨。土艺黍 粟。引泉灌溉。天气常寒。人之气实腠密。每见中风暴死者有之。盖折风燥烈之甚也。时洪 武乙亥秋八月。大风起自西北甘州城外。路死者甚众。予始悟经谓西北之折风伤人。至病暴 死之旨不诬。人未经其所。虽读经文。莫不有疑者也。医可易言哉。又王肯堂灵兰要览曰。 里中一老医。右手足废而不起床者二年矣。人皆传其必不起。过数月。遇诸途。讯之。曰。 吾之病几危矣。始服顺气行痰之药。了无应验。薄暮神志辄昏。度不可服。命家人煎进十全 大补汤。即觉清明。遂服之。浃数日。能扶策而起。无何。则又能舍策而步矣。经云。邪之 所凑。其气必虚。吾治其虚。不理其邪。而邪自去。吾所以获全也。余曰。有是哉。使服顺 气疏风之散不辍者。墓木拱矣。然此犹拘于成法。不能因病而变通。随时而消息。故奏功稍 迟。使吾早为之。当不至是也。姑书之以俟明者采焉。读此二则。益信塞外多真中。江南多 类中。刘李朱三家之说。张景岳非风之论。洵为轩岐功臣。至明季缪仲淳立论。谓真阴亏而 内热甚者。煎熬津液。凝结为痰。壅塞气道。不得通利。热极生风。亦致猝然僵仆。类中风 症。此即内虚暗风。初用清热顺气开痰。次用治本。或益阴。或补阳。其药以二冬、二地、 菊花、枸杞、胡麻、桑叶、首乌、柏仁、蒺藜、花粉、参、、归、芍、鹿茸、虎骨胶、霞 天膏、梨膏、竹沥、桑沥、人乳、童便等。出入互换。另制机杼。今临症指南中风一门。大 半宗此。又可补刘李朱张所未备矣。至喻西昌论侯氏黑散。谓用矾石以填空窍。堵截风路。 此好奇之谈。最足误人。夫药之入胃。不过气味传布脏腑经络耳。岂能以矾嵌刷之耶。冷食 四十日。药积腹中不下。肠胃诚填塞矣。谷不纳而粪不出。将如之何。学医者慎勿妄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