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令风木之胜,多食辛凉,制其肝木之胜,少食酸温,无佐木强,多食甘物,佐其土衰, 以平为期。余皆仿此。五运六气之用,有胜至则以制其胜而益其衰,无胜衰则当明主客同异, 而以为其法。客气同,其至则不可犯其主化,宜服主气不相得之化。客气异,其至者则 可小犯其主之化也。邪反胜其主者,是谓主气衰也,则如春反凉、夏反寒、秋反热、冬反 温之类也,则可犯其主化,而以助其主之衰也。其诸所宜及可犯者,皆不可太过,以平而 为期,如太过,则反生其害也。若假寒热温凉治其病,则无问四时主客气之同异宜否,皆 当从其治病之法为其制耳,则如汗不远热、下不远寒之类也。故经曰∶用温远温,用热远 热,用凉远凉,用寒远寒,食宜同法,有假反常,此之谓也。又,经曰∶司气以热,用热无 犯,司气以寒,用寒无犯,司气以凉,用凉无犯,司气以温,用温无犯,间气同其主则无 犯之,异其主则小犯之,亦其道也。是故冬气寒则安处,衣饮药食之类,皆不可已其寒也, 夏气热则不犯其热也,春秋温凉,也不可犯之。故曰寒无犯寒,热勿犯热,是谓远也,远 者,避忌之禁也。若不避而犯其禁者,无病则生,有病则甚,病大则危而死矣。然犯寒则寒 病起,而上下所出水液,澄澈清冷,瘕疝坚痞,腹满急痛,下利清白,食已不 化,吐利腥秽,屈伸不便,厥逆禁固之类也。犯热则热病生,而喘呕吐酸,暴注下迫, 转筋,小便混浊,腹胀大而鼓之有声如鼓,吐下霍乱,瞀郁,肿胀,鼽衄,血溢血泄,淋, 痈疽疡胗,身热恶寒战栗,惊惑悲笑,谵妄衄暴喑冒昧,躁扰狂越,骂詈惊骇,肿疼 酸,气逆冲上,禁栗,如丧神守,嚏呕喉痹,耳鸣或聋,呕涌,目眯不明,,暴病暴死 之类也。其犯温凉者,虽无暴过,以积温而成热,则实生热疾,积凉而成寒,则实生寒病 矣。其治者,求其所犯,而以其所胜制之。犯热治以咸寒,犯寒治以甘热,犯温治以辛凉, 犯凉治以苦温,以平为期,无使太过,而反伤其正矣。然五味四气,当所宜者,尚由不可 过度,况乎犯其禁忌,岂无祸患哉! 及夫五味者,食入于口,聚入胃,脾胃变磨,布化五味,以养五脏气也。酸先入肝,苦 先入心,甘先入脾,辛先入肺,咸先入肾。然五脏得其五味,随其本化,变为五气也。酸 化为温,苦化为热,甘化重阴,辛化为凉,咸化为寒也。是故气味不可偏食,偏食则久而五脏 偏倾,生其病矣。故经曰∶味过酸,则肝气以津,脾气乃绝,味过于咸,则大骨气劳,短 肌,心气抑,味过于甘,则心气喘满,色黑,肾气不衡,味过于苦,则脾气不濡,胃气乃 浓,味过于辛,则筋脉阻弛,精神乃央。又,经曰多食咸,则脉凝涩而色变,多食苦,则皮 槁而毛拔,多食酸,则肉胝而唇揭,多食甘,则骨痛而发落,多食辛,则筋急而爪枯。 凡此之谓,戒偏他多,不必禁所不 宜者,以平为期,亦不可过度矣。又,经曰辛走气,故气病无多食辛,苦走骨,故骨病无 多食苦,甘走肉,故肉病无多食甘,咸走血,故血病无多食咸,酸走筋,故筋病无多食酸。 又,经曰肝病禁当风,心病禁温食热衣,脾病禁温食饱食湿地濡衣,肺病禁寒衣寒饮食, 肾病禁犯淬HT热食温炙衣。凡此之谓病之禁忌也。又,卒风豪雨,大寒大热,无问病否, 悉当避之。故经曰∶冬伤于寒,春必病温,春伤于风,夏必飧泄,夏伤于暑,秋必疟, 秋伤于湿,冬必咳嗽。然四时之气,性用不同,此乃顺四时生长收藏之道也。 及夫卒暴喜怒悲思惊恐,寒热劳逸,亦当禁之。故经曰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 消,恐则气下,寒则气收,炅则气泄,惊则气乱,思则气结,劳则气耗。然怒则气上逆,甚 则呕血及飧泄,故气上也。喜则气和志达,营卫通行,故气缓矣。悲则心系急,肺布叶 举,上焦不通,营卫不散,热气在中,故气消矣。恐则精却,却则上焦闭,闭则气还, 还则下焦胀,故气下矣。思则心有所存,神有所归,正气留止不行,故气结矣。寒则腠理 闭,气不行,故 气收矣。热则腠理开,营卫通,汗大泄,故气泄矣。惊则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 故气乱矣。劳则喘息汗出,内外皆越,故气耗矣。又曰∶喜怒伤气,寒暑伤形,暴怒伤阴, 暴喜伤阳。厥气上行,满脉以形。又,经曰∶怒伤肝,悲胜怒,喜伤心,恐胜喜,思伤脾, 怒胜思,悲伤肺,喜胜悲,恐伤肾,思胜恐。凡此之谓,五脏之志,其志过度,则伤其本 脏。以所胜之志制之则止矣,则如怒胜思,怒发而无思之类矣。又,经曰∶风伤肝及筋,燥 胜风,热伤气,寒胜热,湿伤肉,风胜湿,燥伤皮毛,热胜燥,寒伤骨,湿胜寒。然则性 用不同,故各随其性用而以言其伤及胜也,不必皆取所胜而类推矣。又,经曰∶酸伤筋,辛 胜酸,苦伤气,咸胜苦,甘伤脾及肉,酸胜甘,辛伤皮毛,苦胜辛,咸伤血,甘胜咸。然此 之五味性用不同,故有自伤及伤其己胜而不等也。则如肝主伤风,心主伤热,是中本化之气 自伤也。脾主伤饮食劳倦者,是谓本化之用自伤也。肺主伤寒者,是中子之邪而伤也。 肾主伤湿者,是中已所不胜之邪伤也。凡此之道,各随其脏所恶者,感之而生其病也。此之 五邪所伤,是以明其所主,细而推之,则五脏原有五邪相乘而病矣。 逮夫五方者,东南中西北也。五方生五气者,风热湿燥寒也。五气生五行者,木火土 金水也。五行生五味者,酸苦甘辛咸也。五味生五脏者,肝心脾肺肾也。五脏五养者,筋膜 血脉肌肉皮毛骨髓也。五养生五子者,心脾肺肾肝也。五脏生五神者,魂神意魄志也。五 神生五志者,怒喜思悲恐也。凡此之道,乃五行造化之理,养生之道也。正则和平,互相 济养,变则失常,而克伐戕生。 若论养生之道,则当诚心避忌一切能为害者矣。故《仙经》日∶冬夏处于深堂,避于大寒 大热之气,无使伏留肌腠生疾也。寒多衣不顿多,暖来衣不顿减。久劳则安间,以保极力 之处,久逸则导引,以行积滞之气。暑汗当风,则营卫闭结,夏热卧湿,则气散而血注, 冬居极热,则肾受虚阳,而春夏肝与心有壅蔽之疾,夏冒极凉,则心抱浮寒,而秋冬肺与 肾有沉滞之患。大饥则损胃,食勿极饱,极饱则伤神。极渴伤血,饮勿过多,多则损气。 沐浴不频,频则气壅于上,留滞于中,令人体重而形瘦,久而经络不能通畅,血凝而气散, 气不胜血,神不胜形,则成瘫之疾也。夫五日五行气流传遍,浴之则营卫通畅,旬日十干 数足,真气复还于脑,一沐之则耳目聪明。又,远唾则损气,极视则昏睛,极听则伤肾, 久立则伤骨,久卧则伤肉,多睡则浊神,频醉则散气,多汗则损血,力困则伤形,奔车走 马则气乱而神惊,登峻望高则魂飞而魄散。及夫气者,为形之主,神之母,不可以伤也。 然才所不敏而强思,力所不及而强举,悲哀憔悴,喜乐过度,汲汲所欲,戚戚所怀,久 谈语笑,寝息失时,拽弓引弩,耽酒呕吐,饱食便卧,跳步喘 息,欢呼哭泣,而皆伤其气也。又,观死气而触生气,近秽气而触真气,朝饥暮饱,亦皆伤 其气也。又,多思则神殆,多念则志散,多欲则损气,多事则役形,多语则弱气,多笑则 伤心,多愁则摄血,多乐则溢志,多喜则气错。行而多言则损气。睡而张口则气泄而神散。 吊死问病则喜神自散。看斗则气结。解救怨生,狂禽异兽戏之则神恐。古庙凶祠入之则神 惊。对三光濡溺则折人年寿。负四重深恩则减人大数。饮宴圣像之侧则魂不宁。坐卧于冢墓 之间则精神自散。饮息于枯木大树之下则久阴之气烛入阳神。渡于深水大泽则寒性逼人真 气。折出众花卉则多招媚狂人室。食非时果实则多带邪气入腹。非济患难而频说妄言绮语 则减人正寿。非遇会合而频饵肥醇酒则除人本禄。负贤忘恩则必有祸应。轻财毁物则自无 福生。酷爱美物则少吉。深入大山则多凶。损人害物则以冤报冤。妒贤嫉能则以怨报怨。虚 传慢友妄受则轻师。凡此之类,皆能为其祸患,悉当避忌,无使犯禁,而生其害,是谓真 斋戒也。故曰洗心日斋,防患日戒,斯之道矣。 然病生之绪,其有四焉。一者,因气变动而内成积聚、瘕、瘤气、瘿气、结核、癫 痫之类也。二者,因气变动而外成痈肿、疮疡、痂疥、疽痔、掉、浮肿、目赤、瘭疹、 肿、痛痒之类也。三者,不因气之变动,而病生于内,则留饮、辟食、饥饱、劳损、 宿食、霍乱、悲恐喜怒、想慕忧结之类也。四者,不因气之变动,而疾病生于外,则喑 气、贼魅、虫蛇、蛊毒、蜚尸、鬼击、冲薄、坠堕、斫射刺割、摇仆打扑磕位、触冒风 寒暑湿之类也。凡此之类,乃一切祸患之由,其非六欲七情之邪,而祸患无由生矣。 然六欲者,眼耳鼻舌身意,此之六贼是也。七情者,喜怒哀乐好恶爱是也。凡此六欲 七情之邪,而为祸患之本,死亡之因。世人不悟,恣纵其心,悦乐其志,有误养生之道。 不畏危亡,种种耗失天真之气,而致精神衰弱,根蒂不坚,多感邪而生其祸患,及乎殆而 澌矣。故养神法曰∶少思寡欲,而以养心。绝念忘机,而以养神。饮食有节,而以养 形。务逸有度,而以养性。鼻引清气而入,口吐浊气而出,以养气。绝淫诫色,而以养 精。又曰少思、少念、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故得灵 光不乱,神气不狂,方可奉道。保生之要,以忍为其上也。其忍者,不必忍其嗔怒,而以 凡事皆能忍之,为其妙矣。所以制其心而养其性,收其意而保其神也。 故心者,火也,纵之则狂,制之则止,狂则躁乱邪生,止则安宁清净。然火本不燔, 因风而烁,心本不乱,遂境而狂。若能对境心欲动时忍之,不动不为,是谓无为。若能临 事忍事,不为其事,是谓无事。无为无事,则为清浮,乃习道之本,养生之要,勿谓忍之 不已,而反不忍。但能忍之,多则多妙,少则少福,不能忍之,则生患害。若能全 固守其一,则为妙矣。然一者,丹田也。若能忍其外境,不扰其心,常以志意存想丹 田,神识内定,则是火入水乡,其火息矣。 是故《玉皇圣胎诀》言∶人常降心火于丹田,外境不入,内境不出,泯绝狂虑, 一气不散,委于气海。肾气不能上升,其息渐少,纵出之,则亦悠悠然减省也。故先圣曰自 然胎息也。 及夫达摩胎息至理,言人之气升自有走,先莫若内观诸世界,游玩自己之天宫,超清灵妙境。其法贵乎无漏, 一念不生,一意不动。无漏则善果成,不动而真圣现。面壁九年,气无毫发走失,阴灵自外, 而身外有身,超凡入圣 矣,故先圣曰真胎息也。 及夫扁鹊解《灵枢》,以冬至之后,真铅积之一分,状如戏蕊,而镇丹田。以鼻引清 气,闭口不出,以定息二十四数,为火一两。四十五日,进火一十六两,而炼就阳胎。 以夏至之后真阴,积之三分,状如抱卯,而镇绛官。亦以鼻引清气,闭口不出,以定息二十 四数,为火一两,四十五日,进火一十六两,而炼就阴息。以阴息投阳胎,而生真气, 真气生元神,神形合而为一,与天齐年,离而为二,身外有身,而为羽客仙子,不在尘 世,以返三岛十洲者也。 及夫葛洪胎息论曰∶胎息之要,如在母腹中,母呼则呼,母吸则吸,今人不达妙理。 纵能用之,少时随呼出之,喘息不已。非止不能留所闭之息,而又元气损虚,反为乘阳之 气所夺。若气息未急之前升身,自可停留少时,勿使太急。示气急之际,先鼻引气一口, 续后更以新取之气,换出旧闭急者之余气也。故得夺其气积,而形神清爽,可以除疗百 病。曲留强住,亦非自然,所以为下等胎息。 真仙上圣,而有三品之论也。鼻引口吐,可以去浮寒,逐客热,冲结滞,行经络。 若定百息,通开万病。若定十息,气血自交,阴阳不构。若定万息,气住神藏,大乘之 功,不可言也,补气之道,此为上矣。 华阳真人曰∶伤寒之疾既觉,急居静室,盘膝正坐,闭目冥心,定息住气。以双手 叠之,兜其外肾,向前倒身跪礼。不过二三十度,汗出清凉,病气自散。昔人以梦泄遗 漏,或下元虚冷,乃于日落之后,静坐幽室,以手兜外肾,以手搓脐下八十一数,九遍为 度,但左右换手而已,遂丹田补暖,真气充盈。昔人以幽室静坐,绝念忘言,一向下心,火 闭目存,想如火轮炎炎,积日气海坚固,颜色异常,日久下尽诸秽,自耐寒暑矣。昔 人以饮食过度,胸臆注满,或寒 热凝滞,或痛结壅塞,当静坐,鼻引清气,闭口不开,其气多入少出,以攻所病之处,太 紧方放,其气自下,三五次自然消除矣。昔人以心上为阳,而阴不能到,以肾为阴,而阳 不能及,故丹田之上,气升而不降,丹田之下,血注而不升,致使脚膝沉重,阴凝而阳散。 又况终日奔驰,无时休息,当夜后汤濯二足,此之益而少矣。不若高举二足,使气倒行, 流于涌泉,逆流于丹田,积日足轻,行及奔马,其步如飞矣。昔人以四肢小疾,五脏微, 气血凝滞壅塞,静坐澄心,闭目绝念,运心气于所病之处,暂息少时,无攻不胜矣。昔人 以五脏积滞,用六字气治之,即黄廷图之法也。张正道以此留形住世,王悟真以此治病延 年,孙思邈以此修身治人。六字之法者,春不呼,夏不,冬不呵,秋不吁,四时常唏, 谓三焦无不足,八节不得吹,谓肾脏难得实。凡有余则引其子,不足则杀其鬼。此 法方今无知者,西山上圣得其咏也。不须禁忌,但朝不食虚,暮不食实,上也,素无味, 淡无荤,次也,何虑四体之不充悦乎。及夫六字气有余引子、不足杀鬼者,肝本呼也, 余则用呼,呼亦不能引肝气,若引子气,则用字,泻心之气,心气既行,肝气自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