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子曰∶造律者以黍。一黍之广,积为分寸以着于度;一黍多少,积为圭合以着于 量;一黍铢两,积为轻重以着于权衡。三者皆起于黄钟,故曰万事之本。 郑世子曰∶夫度量权量,所以取法于黄钟者,盖贵其与天地之气相应也。朱子所谓与 先天图一般者,夫先天图者,河图雒书也。河图之位十,天地之体数也;雒书之位九,天地 之用数也。盖一切万事。不离阴阳。图书二义,则阴阳之道尽矣,是为律历之本原,数学之 鼻祖也,故古人律之妙,惟此二种而已。一以纵黍之长为分,九分为寸,九寸为黄钟,九 而九之,得八十一分,取象雒书之九自相乘之数也,是为律本,此载于淮南子者。一以横 黍之广为分,十分为寸,十寸为黄钟,十而十之,得百分,取象河图之十自相乘之数也,是为 度母,此载于太史公者。二术虽异,其律则同,盖纵黍之八十一分,适当横黍之百分,而横 黍之广,适与纵黍之长相合耳,此河图之偶,雒书之奇,参伍错综而律度方备,诚天地自然 之妙,非由人力安排者也。二法之外,本无九十分为黄钟者,至于刘歆班固,乃以九十分为 黄钟,是又合于斜黍度者。推原其误,盖自京房始。房时去古未远,明知古法九分为寸,以 其布算颇烦,初学难晓,乃创为之法而变九为十,故前后汉志,皆云九寸。今人宗九寸不宗 余法者,惑于汉志之偏见耳。苟能变通而不惑于一偏,则纵横斜黍,皆合黄钟之律矣。